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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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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秋澄上午接到視頻電話後原本就要去收拾東西回宋家,宋秋年卻說一會兒他就過來,這輩子唯一一次冷漠自私,訂婚又逃婚,他覺得虧欠的人只有宋秋澄。

可這一切父母也很滿意不是嗎?

宋秋年從沒想過一畢業就結婚,家人對盛樾皆是讚不絕口,他起初不願意,宋奕和第一次軟聲同他商議與盛樾結婚的許多好處,其中有一條談到了盛樾的交際圈,宋奕和認為盛樾交往的對象一定也都很不錯,多和人有幫助的人接觸於他和澄澄都好,雖然澄澄可以一輩子待在家裏,家裏養得起,但要是能有合適的對象那就是兩全其美了。

宋秋年當時在想,要是和盛樾結婚有那麽多好處,那為什麽不直接讓澄澄去呢?

他花時間和盛樾吃飯,閑談,和他短暫接觸,從他的言談舉止猜測他的為人。

越接觸宋秋年就越發現,那個想法像在他腦子裏生了根發了芽,紮進了很深很深的地方。

終於有一天,他忍不住問宋秋澄,你喜不喜歡那個盛樾哥哥。

宋秋澄當時笑得很甜,他一定知道了那個很帥的哥哥即將和宋秋年結婚,馬上就會成為自己家人,所以積極回答說喜歡。

宋秋年聽到答案後覺得全身上下是前所未有的放松。

宋秋澄喜歡盛樾,比自己好很多,他對那個友好的男性沒有一點感覺,所以顯然澄澄才是最應該和盛樾結婚的人。

他要離開那裏,這份叛逆來的太遲,在準備離開的前幾天,宋秋年一想到這件事就會抑制不住地發抖。

他知道欠澄澄一句對不起,也欠他很多解釋,所以當宋秋澄問他這幾個月怎麽過來的時候,他願意把大部分經歷告訴他。

他說不清到底自己有沒有釋然,對父母這麽多年來的忽略,在外面很多時候他也會覺得是自己矯情,宋家一定要有指望,這是他生來的命運。他沒有一次恨過宋秋澄,從來都只是羨慕,有人告訴他可以這麽做,貪嗔癡恨愛惡欲,缺了一樣都不成人,他可以羨慕別人,這沒有錯。

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,第一件事還是想問問盛樾,和澄澄結婚是不是跟和自己一樣,即使知道這是馬後炮,於事無補。

沒想到盛樾的反應真的很好笑,比宋秋年想象過地還要誇張一些。

他在家就聽唐尋霜說了盛樾如何如何好,宋秋年不住地想,那也是因為澄澄值得他喜歡。

晚飯吃得沈默,盛樾像往常一樣給宋秋澄先盛了碗湯,宋秋澄卻悶悶地把湯推過去說:“我不喝。”

盛樾說:“不喝就放那兒吧。”

宋秋澄又把湯推給宋秋年說:“給哥哥喝吧。”

盛樾理解為他在照顧做客的哥哥,點點頭沒說什麽,他本就有些心不在焉,想著宋秋年在澄澄面前有沒有說什麽,還有今晚他是不是要留宿。

宋秋澄一見盛樾不似往常,更認定他在意哥哥,胸口越來越悶,最後飯也不想吃了。

他隨便吃了幾口菜就上了樓,宋秋年不久後也上來,發現他情緒不佳,詢問他怎麽了,他說因為太想哥哥,掩飾般用力地抱了下宋秋年,然後拿著衣服去洗澡了。

他還洗了頭發,沒等盛樾回來自己就找來吹風機吹了。之後他下樓去倒水喝,盛樾看見宋秋澄一個人在客廳,隨口便問了句你哥哥呢。

宋秋澄加難受,好像胸口被人砸了一下,他拿著遙控器打開電視亂調頻道,說:“在洗澡……”

盛樾端起宋秋澄剩下的半杯水喝了,問道:“還看電視嗎?要不要睡覺?”

宋秋澄沒回答,盛樾調高聲音叫了聲澄澄。

“睡覺嗎?或者你還想等哥哥出來跟他聊會兒天?”

宋秋澄才放下遙控器說:“要睡覺。”

他關了電視和盛樾一起回到房間,給宋秋年安排的客房早就收拾出來,宋秋澄原本想跟他一起睡,但又不由自主回了主臥,站在門口進出不是。

張姨把熱好的牛奶送上來,宋秋澄盯著那杯奶出神,盛樾接過來遞給他,聽見他語調緩慢地說:“我不喝,你給哥哥喝好了。”

盛樾不解:“什麽?”

宋秋澄背過去,走到窗邊的桌前整理自己上午弄過的那些小玩意,把一些碎紙和剪壞了的作品扔進垃圾桶裏,重新說了一遍:“你給哥哥喝吧。”

“他要喝會另外給他準備的。”

宋秋澄擡頭盯著他,忽然問:“我們都有牛奶嗎?”

盛樾感到有些奇怪,只好說:“是呀,都有的,快喝吧。”

他和哥哥都有,是不是以後也都一樣,他有的哥哥也有,盛樾也會給他準備。

宋秋澄難受地想錘錘胸口,他十分矛盾地唾棄自己,怎麽會想讓哥哥少待幾天,怕盛樾覺得還是哥哥好。他想,自己肯定比不過哥哥呀,真是沒有辦法。

宋秋澄走過去急促地喝完牛奶,不小心嗆到,咳地眼淚直飆,正好把心裏的氣撒出來,誰也不知道他的眼淚到底是因為什麽。

盛樾給他拍背,他莫名其妙的委屈就越多,嗆了水哪有哭成這樣的,眼淚成串流,還沒有聲。盛樾開始慌張,拍背順氣都不管用,只有抱到腿上哄。

宋秋澄哽咽著質問他:“你今天怎麽不一樣了?”

盛樾驚覺原來自己表現得這麽明顯,便趕緊道歉說對不起,又真摯地問宋秋澄是哪裏不一樣,他指著天保證會改過來。

宋秋澄問:“那我送你的剪紙,你為什麽不喜歡?”

盛樾覺得這點委實冤枉:“怎麽會不喜歡,我明天就拿去裱起來掛墻上。”

“真的嗎?”宋秋澄睫毛上掛著淚,盯著他看了會兒,難過地說:“你少騙我了。”

“為什麽騙你?”盛樾說:“澄澄送的都是寶貝呀,我都喜歡。”

宋秋澄靠在他肩膀上,臉埋進他頸窩沒有動。

“哭什麽?”

盛樾摸摸他的頭發,後知後覺道:“怪不得今天自己吹頭發,原來生我氣了。”

宋秋澄沒好意思吭聲,盛樾嘆了口氣說:“你生氣罵我就好了,自己哭什麽。”

“沒哭。”

宋秋澄倔強地說:“我嗆到了。”

“沒哭就算了,”盛樾把手伸進他後背一摸,說道:“哭了一身汗,重新洗個澡?”

宋秋澄也覺得身上黏糊糊的,可不想動,就張著手臂讓盛樾抱他去洗。

他在浴室裏報覆似的故意把盛樾的衣服打濕,用沾水的手摸他的衣服,然後在盛樾的註視下睜著無辜的大眼盯著他看。

“鬧我?”

盛樾逼近他,一只手撐在浴缸邊緣湊過去吻他,帶了些討好的意味,因而吻得很輕。

親完了,宋秋澄眼神變得有些渙散,可能是浴室太熱,熏得他腦袋有些發暈。盛樾沒夠似的扣著他的後腦勺逼著他擡頭,親他的喉結和鎖骨,然後不知什麽時候他也把衣服脫了跑到浴缸裏面來。

水一下漫了出去,宋秋澄如夢初醒地說不要,動手推開他,卻還是遲了一步。

作者有話說:

澄澄吃醋不是因為年年的話,年年要回來他始終要過這一關,盛樾心情不好也不是因為年年的玩笑,而是在想宋秋年都跟自己老婆說了什麽,老婆會不會跑回家。宋秋年本身就不是完美的,如果趨於完美他就不會答應盛樾又悔婚,那些話就是一些“懷好意”但不好聽的玩笑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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